兰因

一个人拼不出一段爱情

《认识一场青春,从一所大学开始》





就像蔷薇会开,桂花会落,教学馆门前的橘子又红了枝头;就像日落月升,潮水起伏,一场雨之后连着又一场大雨;就像不知道叶子什么时候变黄,少年什么时候长出第一颗智齿,你在哪个不经意间爱上一个人。时光静悄悄溜走。我们终将迎来一个绿意葱葱的季节,逝去一段繁花似锦的青春。

记忆中,我们温暖如春光。太阳光会强烈的照射在皮肤上,树木零星的影子懒散的不再想摇晃,也许是有微风轻轻吹过吧,炽热薄凉。不知是白色衣服、白色裤子、还有白色皮鞋晃了我的眼,还是所有的人来人往都被晒得缩进了帽檐。已经记不大清了。

恍恍惚惚五年已去,很多次我都很想聊聊这几年的生活和改变,提笔时才发现大学时代真是太过厚重,竟然想不出能够匹配它的开头,也想不出足以形容的词汇,辗转之间,竟是怎么落笔都不对。想来想去,又觉得其实生活本来平淡无奇,日复一日,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,一时间又有些惶恐和手足无措。也许就是这样,总是觉得那是弥足珍贵的时光,却又说不出所以然来。

那么就先从上海这座城市说起吧。有人说它是东方之珠,可以一朝白手发达,也可以一夜家财散尽,充满了机遇、挑战、魔力;有人说它是艳遇之地,灯红酒绿,夜夜笙歌,酒精混着烟草的气息,人们揭下假面夸张的狂舞;也有人说它渐渐变成酒肉之乡,纸醉金迷是阶级斗争的典型征象,不少人开始讨厌它。而我却对它爱慕依旧,只想记得与她的初见。

高中毕业,我自小县城出来,千里路遥,只为赴一场与它的约会。它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站,是所有改变的起始。在这里,我像书里讲述的乡野少年一般,从无知到好奇,从渺小到勇敢,从偏僻到从容,从平凡到普通,历尽艰辛。然而有时候又觉得自己好像白白浪费了人生中最好的五年,除了收获了几纸证书,认识了几个要好的朋友,余下一堆沉沉的课本,一无所忆,单调至极。一切都像大一时我提着行李来到这里,不久之后我将拖着行李离开。时光太快,并且会越来越快,它在城市的巍峨耸立中呼啸而过,在校园的宿舍食堂间悄然而溜。不会给以我们休息和停留的地方,只有偶尔在忙碌之中放空自己,才能明白简单重复的平凡生活其意义就在于,你永远不知道明天是否蹦出一支调皮的插曲。

每一种生活都很美好,因为每个人都很独一无二。也认识了一些白发苍苍的老教授,风华正茂的科主任,意气风发的研究生师兄,懵懂无畏的小学妹。他们自顾自的生活着,都有自己的路要走,或者选择林荫大道或者选择委婉小路,渐渐活成了自己心中的诗和远方。我羡慕他们,但我依然平凡的生活,只是比别人更认真些、更拼命些。当你问起来时,我也能娓娓道来一段段故事和道理,我看清的未必比别人少,也未必比别人多。

当然有些人有些事终于不愿再提起,我用一些时间遇到它,未来的日子里要用更多的时间去遗忘。恍如在山间走着,遇到了不错的风景,看到山水激扬,尝过鸟语花香,一路欢喜洋溢,回过头来发现,身上被荆棘划开的细碎伤口也带着莫名的喜意。我从未后悔大学发生的各种好与不好的事情,我只是遗憾没有发生的更多。酸甜苦辣,聚散年华。

听见了,许多日子的风声,掉在了地上。失去了学生的身份,有些事情已经不可以用年少无知来原谅,我们所怀念的除了友情和爱情,未尝不是大学的无忧少虑、恣意洒脱。几笔文字,几张照片就可以毫无征兆、轰轰烈烈的打开记忆的大门。所以我想跟时光打下一张假条,离开之时写着今日,归来之期画下永不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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